第三十四章 《雞的一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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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《雞的一生》
紀郁不可置信地看向左成，反應過來後，變得不知所措，還有些害羞，這些改變都被左成看了去。
紀郁低下頭，也不知道要和左成辯駁幾句，安靜幾秒後，真的輕輕喊了一句，“哥哥。”
紀郁第一句說出口後，才發覺實在羞恥的不行，但都邁出了這一步，便破罐子破摔，快速喊了兩聲，“哥哥。”
左成滿意地松開抓住紀郁的手，紀郁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一松，落荒而逃了。
左成漫不經心把手插回褲兜，跟著紀郁出了屋。
看到兩人前後腳出了門，李雲熱情招呼左成，“小成，今晚也去我家吃飯去？”
紀安附和著說道，“是啊是啊。”
左成本來就抱著和紀郁父母好好相處的心思，自然答應下來。
劉奶奶此時扒開衣服，看手表，“三點啦，正好，殺只雞今晚燉了。”
“那行，家養的雞可比養殖場出來的好吃幾倍。”紀安十分樂意。
李雲早就從紀郁從門裏跑出來那會就註意到不對勁了，小孩進去出來一趟，頭就一直低著，不敢看人。
李雲順著劉奶奶的意思使喚道，“小郁，去燒開水。”
紀郁聽話去燒水，這話簡直救了他命，臉上的灼熱還沒消下去，要是被人看到，肯定被問，到時候都不知道用什麽借口。
左成這個大壞蛋！
紀郁氣憤地想著。
左成自然跟著長輩去抓雞，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地方能幫得上忙。
事實告訴他，他多心了。
劉奶奶雖然歲數不小，但身體好，抓雞的技巧比誰都高。
只見劉奶奶把雞逼到角落裏，眼疾手快，一把抓住雞肚子，最後提著雞的翅膀提出來。
不知道從哪裏找了根繩子綁起來，遞給紀安。
紀安的手雖然是拿手術刀的，做這種事令人意想不到的熟練。
左成覺得自己有些礙事，轉身去找紀郁。
被李雲看見，給他派了個活，“小成，去廚房拿個碗來，看看小郁的水燒開了沒。”
“好。”左成來到廚房的時候，看到紀郁坐矮凳上，不知道從哪找了根草捏在手裏玩。
紀郁感受到門口的光被擋了，知道有人來，擡頭去看，問道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拿個碗。”左成輕車熟路打開櫃門，拿了個小碗出來。
紀郁出聲阻止道，“那個太小了，換一個。”
左成聽話把碗放下，正要重新換一個稍微大些的，一只白凈修長的手從身後繞過，選出一個大碗遞給他。
左成接過之後回頭，紀郁衣服上上殘留的香味鉆入鼻腔中。
紀郁看到左成回頭看他，以為不明白，解釋道，“用來接雞血，太小的容易撒出來，這個正好。”
說完，走開去看水。
那股香味離開，左成關上櫃門，站在紀郁身後問道，“水要開立了嗎？”
“快了。”紀郁看著水中的氣泡往上冒，但沒滾。
李雲這時候進來，看到兩人的站位，覺得有些奇怪，她一進來，兩個人的視線自然落在她的身上。
李雲笑道，“剛才忘了讓小成也順便拿個盆，我就跟著過來取了。”
李雲自己找到盆，伸手和左成道，“給姨吧，我一塊帶過去了，你和小郁等會一塊把水提來。”
“好。”左成把手中的碗遞過去，李雲接過來笑笑離開。
紀郁重新坐回小矮凳上，左成跟著他坐下。
左成坐下後便一直盯著紀郁看，紀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。
紀郁不理解左成這是幹嘛，只能不好意思的微微側過身。
終於，水開了，茶壺尖銳的叫聲，讓紀郁渾身放松。
紀郁關了火去拿把手時，被左成搶先一步。
“我來。”
左成提著水到院裏，雞已經沒氣了，一旁放著一碗鮮紅的雞血，地上有幾滴血跡，紀郁盯著雞看了好一會，語氣裏有些難以置信，還有點悲傷，“這是！”
劉奶奶接了話茬，“你拍了一天的那只。”
劉奶奶語氣裏全是冷漠，“我看你拍了一天，肯定喜歡，正好今天給你殺了嘗嘗。”
李雲就聽個只言片語，便明白是怎麽回事，在一旁哈哈大笑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。
左成也有些沒忍住，彎了彎嘴角。
只有紀安這個時候挺靠譜的，讓左成把手裏的水放下，把雞放盆裏，往雞身上倒水。
熱水撒在雞身上時，一股腥味彌漫開來，李雲受不了，早就跑屋檐下遠遠觀望。
左成看到這些挺新奇的，畢竟確實沒有看過現場殺雞。
趁著水燙，紀安試探著拔毛，拔一會又潑水，這樣反覆幾次，雞光禿禿出現在面前。
紀安端著外表沖幹凈的雞進了廚房，左成很有眼力見的把雞血端上，跟上去。
劉奶奶跟在廚房外面說道，“小成，擱桌上就行。”
紀安率先把雞頭看下，順著雞肚子把雞剖開，裏面的內臟稀裏嘩啦全都流了出來。
紀安換了個盆，把內臟裝好，又跑外面。
借著院裏的水管，處理雞內臟，紀郁很有經驗地拿了幾根筷子，跟著出去了。
左成也跟過去，發現紀安正在翻腸子。
腸子裏有什麽不必多說。
但紀安翻的很是熟練，子承父業，紀郁也很熟練。
左成看著紀郁那雙修長美麗的手，在腸子和筷子間翻飛，頭一次生出了無措感。
左成幹不了這活，他自己提議說道，“今晚這雞要燉嗎？”
“對。”紀安抽空回了句。
“那我去搞下裏面的雞吧。”
紀安擡頭，眼神有些懷疑，他不覺得這個小夥子食人間煙火。
紀郁沒聽到回答，但肯定了左成的手藝，“左成哥做飯特熟練，那個雞對他來說肯定小意思。”
紀安沒想到紀郁會說，只好答應道，“行，註意安全啊小成。”
左成得了允許，進屋處理去了。
倒是紀郁這邊，紀安八卦問道，“你怎麽知道做飯厲害的？”
紀郁不可能把那天晚上，左成去他家做飯的事說出來，“就劉奶奶也有幾次喊成哥一塊吃飯，然後就這樣那樣，就知道了。”
紀安反駁不了這個回答，挺對的，父子倆換了其他話題。
等外面兩人處理好了，把能吃的端進來，看到左成正洗刀洗手，也弄好了。
紀安走上前看到盆裏的肉，切得十分漂亮，忍不住讚嘆，“比我切得好多了。”
左成笑道,“只是切肉，沒什麽技術含量，熟練了就行。”
燉雞要的時間長，差不多了就下鍋煮上了。
這邊留了紀郁看著火，其他人都去紀郁家裏，忙活晚上的其他菜去了。
連左成都去了，紀郁站在廚房門口，看著一群人離開的背影，有種孤寡老人的感覺。
老伴還跟人跑了。
紀郁的差事十分無聊，他回了廚房的時候，聽到手機的震動聲。
點開發現是左成。
【圖片】
【圖片】
一張是雞剛死那會，一張是雞被扒幹凈毛。
緊接著又來一張。
這張是雞被碎屍後。
紀郁打了個問好過去。
左成很快發了消息回過來。
【算上你之前給它拍的，正好可以命名為《雞的一生》，再算上等會出鍋的一張。】
神特麽雞的一生……
有些時候左成是有點冷笑話在身上的。
紀郁發了個表情包過去。
外國小孩無語.jpg
發現把手機熄了屏，就算左成再發一百條也不看了。
左成在房子的另一邊自己對著屏幕樂了一會。
劉奶奶看著左成的樣，覺得怪怪的，偷瞄手機，李雲跟在後面。
雖然不禮貌，但是很好奇。
左成反應很快，立馬收起手機。
李雲一看就知道左成這樣，和她班裏那些春心亂動的男生一模一樣，“小成，誰啊？女朋友？”
左成搖頭否定，“不是。”
也不能說是您兒子吧。
只有劉奶奶正經說道，“小成，搭把手。”
其實左成一直在幫忙，劉奶奶這話說得挺沒話找話，一看就是掩飾心虛。
屋裏四個人都會做飯，都在正常生存水平之上。
紀安之前看到左成煮的雞，忍不住和左成較量。
正好竈臺能放兩個鍋，兩個鍋也有。
左成自然同意。
李雲和劉奶奶樂得清閑。
紀安在一旁熱的用圍裙擦汗，側頭去看左成，動作幹凈利索，汗也沒怎麽出，最主要的是，這小子幹什麽都好看，長得俊幹啥都俊。
紀安轉回身子，借著抽煙機的反光觀察自己，不服地想，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，他自己做了那麽多年飯，自己的菜肯定比左成好吃。
日落西山，紀郁終於得到允許，回了自己家。
一進門就聽見廚房裏的炒菜聲，紀郁走過去一看，兩個人那勺揮的。
左成立馬註意到紀郁，熟稔地問道，“餓了嗎？”
聽到左成的話，紀安回頭才看到門口的紀郁，“快了啊，差不多了，可以端菜了。”
紀郁沒回答左成的話，跟著李雲把已經出鍋的菜端上桌。
終於，兩位大廚歇了下來，一塊坐上飯桌。
紀郁給每個人都倒飲料。
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。
左成融入得很輕易，他的家庭氛圍也是這樣。
紀安還惦記著誰做飯好吃這件事呢，嘗完所有的菜後，每個人選出自己覺得好吃的三道。
左成榮獲三人組的肯定，紀安不服氣說道，“你們就是天天吃我的飯，吃膩了。”
李雲第一個不服，“說得就像我在家不做飯似的。”
劉奶奶第二個，“我可沒這個口福。”
紀郁第三個，“我可有半個月沒吃了，在家我偶爾也做的好嗎？”
紀安嘴硬，“左成做的，難道不是第一次吃嗎？”
紀郁小聲反駁，“不是。”
紀安沒聽到，但一旁的左成聽得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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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郁第一句說出口後，才發覺實在羞恥的不行，但都邁出了這一步，便破罐子破摔，快速喊了兩聲，“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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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成自然跟著長輩去抓雞，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地方能幫得上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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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李雲看見，給他派了個活，“小成，去廚房拿個碗來，看看小郁的水燒開了沒。”
“好。”左成來到廚房的時候，看到紀郁坐矮凳上，不知道從哪找了根草捏在手裏玩。
紀郁感受到門口的光被擋了，知道有人來，擡頭去看，問道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拿個碗。”左成輕車熟路打開櫃門，拿了個小碗出來。
紀郁出聲阻止道，“那個太小了，換一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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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成接過之後回頭，紀郁衣服上上殘留的香味鉆入鼻腔中。
紀郁看到左成回頭看他，以為不明白，解釋道，“用來接雞血，太小的容易撒出來，這個正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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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了。”紀郁看著水中的氣泡往上冒，但沒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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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雲笑道，“剛才忘了讓小成也順便拿個盆，我就跟著過來取了。”
李雲自己找到盆，伸手和左成道，“給姨吧，我一塊帶過去了，你和小郁等會一塊把水提來。”
“好。”左成把手中的碗遞過去，李雲接過來笑笑離開。
紀郁重新坐回小矮凳上，左成跟著他坐下。
左成坐下後便一直盯著紀郁看，紀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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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成提著水到院裏，雞已經沒氣了，一旁放著一碗鮮紅的雞血，地上有幾滴血跡，紀郁盯著雞看了好一會，語氣裏有些難以置信，還有點悲傷，“這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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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奶奶語氣裏全是冷漠，“我看你拍了一天，肯定喜歡，正好今天給你殺了嘗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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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成也有些沒忍住，彎了彎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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熱水撒在雞身上時，一股腥味彌漫開來，李雲受不了，早就跑屋檐下遠遠觀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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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奶奶跟在廚房外面說道，“小成，擱桌上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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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成看著紀郁那雙修長美麗的手，在腸子和筷子間翻飛，頭一次生出了無措感。
左成幹不了這活，他自己提議說道，“今晚這雞要燉嗎？”
“對。”紀安抽空回了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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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安擡頭，眼神有些懷疑，他不覺得這個小夥子食人間煙火。
紀郁沒聽到回答，但肯定了左成的手藝，“左成哥做飯特熟練，那個雞對他來說肯定小意思。”
紀安沒想到紀郁會說，只好答應道，“行，註意安全啊小成。”
左成得了允許，進屋處理去了。
倒是紀郁這邊，紀安八卦問道，“你怎麽知道做飯厲害的？”
紀郁不可能把那天晚上，左成去他家做飯的事說出來，“就劉奶奶也有幾次喊成哥一塊吃飯，然後就這樣那樣，就知道了。”
紀安反駁不了這個回答，挺對的，父子倆換了其他話題。
等外面兩人處理好了，把能吃的端進來，看到左成正洗刀洗手，也弄好了。
紀安走上前看到盆裏的肉，切得十分漂亮，忍不住讚嘆，“比我切得好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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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左成都去了，紀郁站在廚房門口，看著一群人離開的背影，有種孤寡老人的感覺。
老伴還跟人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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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成很快發了消息回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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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安在一旁熱的用圍裙擦汗，側頭去看左成，動作幹凈利索，汗也沒怎麽出，最主要的是，這小子幹什麽都好看，長得俊幹啥都俊。
紀安轉回身子，借著抽煙機的反光觀察自己，不服地想，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，他自己做了那麽多年飯，自己的菜肯定比左成好吃。
日落西山，紀郁終於得到允許，回了自己家。
一進門就聽見廚房裏的炒菜聲，紀郁走過去一看，兩個人那勺揮的。
左成立馬註意到紀郁，熟稔地問道，“餓了嗎？”
聽到左成的話，紀安回頭才看到門口的紀郁，“快了啊，差不多了，可以端菜了。”
紀郁沒回答左成的話，跟著李雲把已經出鍋的菜端上桌。
終於，兩位大廚歇了下來，一塊坐上飯桌。
紀郁給每個人都倒飲料。
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。
左成融入得很輕易，他的家庭氛圍也是這樣。
紀安還惦記著誰做飯好吃這件事呢，嘗完所有的菜後，每個人選出自己覺得好吃的三道。
左成榮獲三人組的肯定，紀安不服氣說道，“你們就是天天吃我的飯，吃膩了。”
李雲第一個不服，“說得就像我在家不做飯似的。”
劉奶奶第二個，“我可沒這個口福。”
紀郁第三個，“我可有半個月沒吃了，在家我偶爾也做的好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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